如果有來世，我們不談永恆。

事實上小時候的我並不喜歡菸草味，
總捏著鼻頭喝斥父親的惡習，
他就會笑笑著熄滅。

現時的我沉浸在歡笑嚴肅的空氣裡，
而他們的故事總煙霧瀰漫。

不是山林間白茫茫的那種，
也跟我愛逛的燈會表演所釋放的乾冰不同，
是人工蜜糖，有苦有甜會嗆，
一旦吸下就沒法回收，
跟我的心一般，掏出一兩次，
從今之後，再也收不回。

任何人多的所在，
彷彿安靜一下周圍就頓時靜止，
我化身為那個突兀的存在，
曾經那件樸素起毛的黑西裝外套，
也是時尚的新款。

下班之餘，我曾獨自去看水魚互依，
路過燈火交錯，
停在閃著微光的路燈下，
蚊蟲密麻飛往我頭頂上的夜空。
爭吵一整夜。

我很累，卻睡不著。

偶爾的一次的回鄉看海，
我憶起這輩子思念過的人。

幾乎每晚我常有類似的對白，
尤其喝酒的時候：
請讓我獨佔她的嫵媚，
名字可能從頭到尾都一樣，
也可能不一樣，
但那都不重要。

這樣一來，我的一生將有好幾年的光景，
除了買醉，除了緊皺眉頭，
對那些我完全不熟悉不了解不愛的人，
假裝我完全的獻媚，
絞盡腦汁想著：
我該如何讓他們喜歡我這個人呢?

額外一提，在海中，
我特別偏好水母，
牠們遠觀總閃爍迷人，
一碰就刺疼到讓人致命。

水母很被動，
當獵食的時刻來臨，
只會捕食游到牠們身邊的動物，
如果我離妳十分遙遠，
要如何學會跋涉。

讓人也等我，
而我不放棄的那種。

假如可以，
那些海請讓我獨佔，
不要假裝視而不見，
我真心想為一個人擱淺，
我只是個怕黑的人，
窮盡一世去眷戀，
喝盡那些代表甜美的血液，
如果天還沒亮，
我的胃還未翻騰，
我會不甘我的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