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在公祭現場,站在第二排的位子,我的前面只有站一個人,其實蠻慶幸自己身高並不高,看不清楚投影布幕播放著菁莉醫師的照片、影片,只聽得到伴奏音樂,與細碎的音檔......畢竟我一直是個淚點很低的人,有了那些畫面的投射,會加速地催化悲傷。在看到其他親友的發文之後,更能感受到菁莉醫師曾經改變、改善他人一生的這些心意,是真實的。很多人只因為你的事情與他無關緊要,就能想都不想地對你殘忍,為此能無私地對你溫柔的人,才那麼難能可貴。
 
雖然我跟她相識並非多年,自2017年認識以來,能見到她的機會也不過是每隔幾個月聚會上的幾次面,而在2019那一年,透過醫師的媒合,因緣際會參與了劇團,自那時開始,有了四個月的排練時間密集相處,並在排練結束之後共同演出三場舞台劇。
 
那一年是我心情非常沈重的一年,生活、工作、經濟、居住環境等等都處在一個很糟糕的狀態,在那段期間,她跟我分享不少讀了我的文章的看法。
 
當時,有很多時候覺得她不像醫生,以往醫生給我的感覺是固然有親切的一面,但大多行事果斷,較為嚴肅,她說她的神經比較大條,也有迷糊的一面。記得她還將自身的職場經歷分享出來,構成劇場表演劇本的一角。
 
醫生畢竟只是一個工作,人本身就有各種面向,也許就是這樣的機緣,才有機會看到她醫生工作之外私下的模樣,那是一次很難忘的合作。
 
我不是她的個案,但有人跟我分享向她求診後的感想,細節是他人的隱私不方便透露,我聽他的描述,能明白她的專業是被肯定的。
 
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能量支撐著,總能看見她持續地走這條路,關心備受爭議的精神科、隱性障礙領域,以前每次看到有她的講座活動,都常因費用跟時間不搭錯過而扼腕。
 
自小因為胃酸過多加上壓力大,時常飢餓難耐,不知不覺養成暴飲暴食的壞習慣,後來高中花了半年才改善,成年後胃部有時又容易感到不適,當得知醫師生病的原因竟與胃有關,彷彿更多了分切身之痛。
 
一個醫生在他的工作能感同身受患者的身心狀態,那是他的醫德,而他願意在工作之餘,選擇去身體力行關心、鼓勵他人,那是一份無私的真心。哪怕這些付出沒有回報,甚至有時會換到不少誤解與惡意。
 
『當你給過一個人溫暖,你有一天不能再慷慨你的一切給這個人,無論是有形還是無形的東西,對方選擇去罵你的話,你能不恨他,代表你值得更好的,因為你曾盡力,真心對待過。』我後來靠生命經歷體悟這份意義,打下這個段落,為的是能時刻提醒自己,這些話我好想跟林醫師說。
 
我上上個月傳給她的私訊,再也沒有點開過了,那是一份單純想分享作品的喜悅。
 
我曾經寫過一首歌,名為別就此不告而別,或許也能傳達給菁莉醫師吧,不知道將來妳在天上聽不聽得到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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